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可,這是為什么呢?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
是啊!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
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刀刃劃過空氣發出虛無的聲響,8號用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撲去。
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
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
又近了!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反正就是渾身刺撓。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
……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
黏膩骯臟的話語。
A.丟手絹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
“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
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還愣著干嘛,快跑啊!!”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
走廊盡頭。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直播間觀眾區。“咚——”
但,那又怎么樣呢?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除了刀疤。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
可選游戲:
他低聲說。“問吧。”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作者感言
不是林守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