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注:指認錯誤不扣分,但系統可以擔保, 你不會喜歡這個錯誤帶來的后果的。)他說謊了嗎?沒有。
那是什么人?“面板會不會騙人?”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門玩一會兒吧,門口有零錢,下去吃點早餐。”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秦非一怔。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
“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
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深到什么程度了?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
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
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噠。“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
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秦非心下微凜。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
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
“沒關系,不用操心。”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外來旅行團。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秦非卻不慌不忙。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
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
“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作者感言
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