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那里寫著: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
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
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
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不是林守英就好。
出什么事了?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
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秦非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不多不少,正好28個。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程松只能根據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
緊接著,就在下一秒。他似乎十分害羞,剛說了一個字。蒼白的臉就變得通紅,緊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
“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玩家們大駭!
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
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
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
R級對抗副本。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容非常吸引人。
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作者感言
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