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fā)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fā)現(xiàn)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
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要是從今往后的新手主播,全都對標這位的水準就好了!”靈體發(fā)出由衷感嘆。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
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是撒旦。
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jīng)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
他的聲音輕了下去。秦非道:“當然是我。”
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fā)生。“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shù)。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增多,請忽視;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減少,則為正常現(xiàn)象。若旅客數(shù)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系統(tǒng)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jīng)感知道了: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fā)生。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nèi)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qū)域。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
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qū)逐進了囚室內(nèi),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huán)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nèi)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guī)則或線索。
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nèi)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tǒng)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那是……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
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靠自己弄明白了。華奇?zhèn)?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
“誰知道他——”華奇?zhèn)タ戳艘谎蹖O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
他的聲音輕了下去。“你的武力值在這個副本中絕對數(shù)一數(shù)二。”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
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
“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
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對,下午去看看吧。”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fā)麻。而且這規(guī)則畢竟是在休息區(qū)內(nèi)發(fā)現(xiàn)的。
這很奇怪。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作者感言
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