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狠狠閉了閉眼。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秦非揚眉,著實感到十分費解。
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
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
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則,就不會觸發死亡威脅。”“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
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
“1號確實異化了。”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
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
迷宮究竟有多大?沒人能說得清楚。
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
“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但是……”秦非沒再上前。
“啊——!!!”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
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多么順利的進展!
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大家看過那么多直播,還從沒有見過有主播能夠攻略npc,規則世界中的npc與玩家呈天然敵對趨勢,就算是最溫和無害的npc也對這些外來客沒有好感。……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
根據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為什么在規則內怪談的無限流世界里還會出現這種生物啊?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
作者感言
要把大爺那張臉弄成彌羊原本的模樣,那不是美容,是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