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不是嫌棄這,就是指點那,進副本才過半天,他已經把整個小隊的人都得罪光了。“高級游戲區沒有辜負‘高級’這兩個字,游戲難度果然比昨天高出了很多啊。”
修女手里提著的兩根手臂粗的電棍,輕輕一碰,就可以將對手電得人事不知。
聽見有人這樣吹捧一位十分面生的、一看便是才剛升上A級不久的新人,眾靈體頓感十分荒謬。彌羊還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間造成了一樁誤會,他正津津有味地清點著戰利品。
這十八個人,現在已經不會對他玩家造成任何威脅了。在秦非微笑的注視中, 安安老師的身形就像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 迅速干癟下去,在幾秒鐘之內變成了一張薄薄皺皺的人皮型的紙。
在副本里,玩家們最忌諱的就是亂說話。
這些尸體死亡時間太久,又不是玩家,鬼嬰不感興趣。“你!!”大象的其中一個同伴,一位熊頭玩家,憤怒地提起拳頭便要沖進屋內,“你這個騙子!!!”
“所以。”秦非用一種平靜得有些冷酷的語調,道破了最糟糕的真相,“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應或不知道。他拿起聽筒,嘟嘟忙音從中傳了出來。
這個時候屋外卻忽然傳來動靜。刻印著眼球與飛蛾花紋的古老木質門扇邊緣,純黑的陰影筆直而立。
“入夜。”秦非仰頭望著陰云遍布的天,“現在已經是夜里了。”要不是有任務單子束縛著,烏蒙真恨不得一腳把他踢飛。“污染源?”他在心中無聲地喊道。
或者,還有最后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彩球的原主人死去后,彩球才能易主。彌羊:“……?”
翅膀。雖然NPC現在正低頭彎腰,忙著做別的事,可若是他們要完成將地面上的玩家拉到通風管道里來這么一整套大動作,實在很難保證不被對方發現。
為什么?秦非一攤手:“就是這樣,外觀道具可以強制他們替我做些雞毛蒜皮的事,問個好,或者端茶倒水之類的。”
要不然他真怕明天天一亮,他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咔噠”一聲,身后響起落鎖聲。然后,藏匿在頭套內部的、屬于玩家的那張臉,終于暴露在了泳池中。
隨即迸發出一聲發自肺腑的“臥槽”,連退三大步!
他的力氣實在大的驚人,秦非被拍得一個趔趄。他上下打量了對面的人片刻,很輕聲地嘆了口氣。秦非覺得,烏蒙應該是真相了。
但高階玩家下副本,不少都喜歡報假名,故而丁立也沒太當一回事,只當秦非愛好奇特。
鋒銳的刀刃削鐵如泥,嵌進樹木表層時卻傳來奇異的觸感,烏蒙愣怔片刻,手中力道不減,在樹干上劃開長長的一道刀口。她沒有回頭看身后,但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有東西正在追她。
蕭霄一想起那絞肉機傳送帶上的肉餡,就忍不住后背直發毛。秦非快步走了過去,卻并不是走向凹陷處的邊緣,而是走向了彌羊。
密林窮追不舍,玩家們不得不持續勻速前進,才能夠不被那森然詭異的樹影吞沒。
“對了。”被蒙在鼓里的隊長裝出不經意的樣子,為自己的小隊劃拉福利,“帳篷收起后暫時由我存放,有需要時再拿出來,你們有意見嗎?”對面三人聽秦非這樣說,卻不約而同地露出喜色。
豹玩家的表情頓時有些慌張。切換視角去看B級C級玩家的直播間。
一想到消失的周莉,孔思明原地打了個寒顫。
這也是谷梁找上丁立三人的原因,因為剩下那些玩家他不是不信任,就是沒把握能說動。秦非忽然站起身來。那里的確擺了兩尊雕塑,可那兩尊雪白的石膏全都是女孩子,和彌羊可以說是毫無關聯。
休閑區的面積不小,有籃球場那么大,四周全是各式各樣的小攤,中間則擺滿了空桌椅。那些怪物明擺著全是沖著秦非去的,被彌羊擋住后嘶吼咆哮著想將他打開,發亮的鬼眼緊緊盯著秦非的背影。
而眼下,玩家們即將主動做出的身份選擇,正是重要節點之一。老虎的頭套背后,一雙眼睛雪亮:“是斗獸棋!”秦非眨了眨眼, 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的眼睛。
又或者,他背后有高人在捧?秦非眨了眨眼,清澈透亮的淺色眼眸中寫滿了無辜:“我就碰了一下。”看清來人是秦非,彌羊蕭霄幾人渾身頓時一松,另一波玩家卻更加愁云慘霧起來。
黑影在前方不斷閃現,距離秦非一行人越來越近,秦非的眉頭緊了再緊,直到那影子近到一定距離,在某個角度,秦非看清了他的樣子。秦非輕輕旋轉著指骨上的黑晶戒指,戒指又開始隱約發燙了,秦非知道,這是戒指里的某位在給他提示。可問題是秦非不知道,彌羊的雕像是不是也像其他這些一樣, 會變位置。
“他重新回到陀倫村中,組建登山隊,三年間五次登頂托羅蒙德山。但就像當地人所說的那樣,山上既沒有樹林,也沒有神廟。”
“嗯。”他還記得小秦提到,蛾子的花紋和密林神廟照片上門的紋路十分相近。
其他玩家和他們同行,便也能享受到這些道具的庇護。
作者感言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