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這樣嗎……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那把刀有問題!
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
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兩個了。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
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jīng)走進門里了。
靈體卻并不想繼續(xù)劇透。“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
秦非抿唇,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qū)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yè)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我們還會再見。”“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哦,隨便編纂一個就行了。
“那就不跑了吧。”林業(yè)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nèi)心最真實的所想。”
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活動中心外,頭頂?shù)年柟庠桨l(fā)燦爛了。
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秦非但笑不語。
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wù)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
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jù),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
蕭霄打了個寒戰(zhàn),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
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工作,工作!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他只有找人。
“砰”地一聲。
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jīng)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zāi),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nèi)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它身上的每一塊肉瘤上都長著一只眼睛。
義莊內(nèi),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xiàn)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山羊。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作者感言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dǎo)游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