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警告?
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
“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
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也都不盡相同“不必為我擔心,醫生。”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秦非:“……”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
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
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
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追逐倒計時:2分35秒!】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
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眼睛。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這位……”
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薛驚奇嘆了口氣。
作者感言
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