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
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
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
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
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
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華奇偉尖聲道:“規則說了,讓我們留在義莊!”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
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
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
變異的東西???
“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
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沒人!
秦非收回視線。蕭霄:“???”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
“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談永終于聽懂了。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
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作者感言
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