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風(fēng)刮過,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這個薛驚奇,也實在是有點太過不挑食了。
秦非回頭,就見彌羊一手堵著耳朵,仿佛正在忍受著什么,用和聞人剛才如出一轍的便秘表情,梗著脖子道:“你……你能不能,順手把我們也牽上?”至于那些祭壇為什么會接二連三地冒出來。
它謹(jǐn)記著秦非的警告,一門心思進(jìn)攻敵方的頭部,三下五除二便又撕下一顆腦袋。想到這里,彌羊又恨恨地瞪了孔思明一眼。
很快,電話被接通,陰柔又冰冷的女聲在幾人耳畔響起。
月亮已經(jīng)高懸掛在了頭頂,太陽卻依舊垂在西方的天際線旁,一寸一寸,緩慢挪移著它金紅色的龐大身軀。經(jīng)過第二天一整個白天的拉鋸,白方陣營和紅方陣營的比分已經(jīng)拉開得非常巨大了。
他的雙手竟不知為何變成了橡膠制的,戳起來緊繃又帶著彈性,就像一個充滿的氣的氫氣球。
他甚至沒有多打量眼前這兩尊雕塑幾眼。
雙手抱膝,嘟囔起來:“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早知道,我們就不該在這里扎寨,不該在這里過夜,快走,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座山!!!”雖然修修還能再用。海底深處,傳來無聲的呼喚。
烏蒙以為自己眼花了。聞人驚魂未定地扭頭,可卻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見了。
巨大難以抗拒的牽引力順著四肢百骸傳遞而來,秦非幾乎在眨眼之間便被拖到了祂的面前。
沒必要。口袋空空的聞人隊長站在風(fēng)雪交加中, 鼻頭被凍得紅彤彤的,看上去可憐巴巴。
眨眼過后,黑發(fā)青年變成了一個面容略顯僵硬的中年女人。
可是這次副本不同。
沒人膽敢往前踏出那決定生死的一步。
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蜥蜴痛苦地彎下腰,雙手顫抖著,卷起褲腳。
但當(dāng)夜晚到來,鬼與人之間隱形的立場便發(fā)生起了轉(zhuǎn)換,蝸居一整個白天的鬼怪們開始躁動,甚至主動出手襲擊人類。從他的口鼻中冒出泡泡,咕嘟咕嘟涌上水面。秦非身旁,余下三人均面色沉郁。
但問題并沒有得到解決,薛驚奇依舊站在大廳外。死了整整一個班的小孩,幼兒園里值得瓜分的任務(wù)分應(yīng)該不少,那批人絕對不虛此行。
“?樓上色迷心竅了是不是,那是頭套痛個溜溜球!”雖還不至于到以秦非為首的程度,卻也已經(jīng)很將他的言行放在心上。
有的人啊,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給別人臺階下!!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你想占我便宜就直說。”秦非無語地輕輕嘖了一聲,看向彌羊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非常稀罕的物件,“不需要這么……”
NPC的目光變得幽深,瞳孔漸漸散開。“好了。”薛驚奇盯著三途和鬼火看了又看,最終選擇息事寧人。因為決定玩家生死的,根本不是石頭剪刀布的結(jié)果。
撬開那片松動的石板后,就出現(xiàn)了眼前的壁畫。秦非跟著船工,原本只是想確定他是否會離開底艙,如今打探到了囚犯的藏身之處,這對秦非來說算是個意外之喜。秦非什么也看不見。
的的確確是用雪捏就而成。跟那幾張壁畫比起來,這塊石板上的畫就顯得有些過于抽象了。可這么大一具尸體擺在這里,哪個會不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
薛驚奇身后,玩家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青年的嘴角愉悅地上揚(yáng),細(xì)密的睫羽掩不住眼底流淌的光。“沒有別的動物想進(jìn)去試試了嗎?”
蕭霄好奇地插嘴:“那,假如他們什么壞事也沒想干呢?”在這個最為合適的時機(jī),他走上前,如春風(fēng)化雨般平息了豬人的憤怒。他帶隊這么久, 在副本中遇到過這么多困難,卻從未有一次像今天這般令他措手不及。
眼前這間屋子四四方方,就是一個面積不足20平米的空房間,里面什么家具也沒有,地板光滑得蒼蠅走進(jìn)來都要摔個跟頭。
畫面中的青年正無言地坐在風(fēng)雪中。“這個房間好狠,要從房間這頭一路走到那頭,怕不是直接要成人彘了吧。”
但或許是因為這半天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或多或少又都與谷梁有關(guān),大家竟都覺得,谷梁是在對秦非怒目而視。“啊啊啊啊好酷!真的好酷嗚嗚,大人的操控力又加強(qiáng)了吧?”作為一支富有經(jīng)驗的團(tuán)隊,身上的裝備理應(yīng)更豐富才對。
“快去撲滅蠟燭!”從污染源接下來的敘述中,秦非逐漸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是秦非。
作者感言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tài),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tài)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rèn)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