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各個分區的管理處都只在每天上午營業,若是錯過了營業時間,玩家們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辦理。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
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
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
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
……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
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剩下的則很明顯了。鳥嘴醫生點頭:“可以。”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反正就是要拍馬屁,反向拍馬屁也是拍馬屁。”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這怎么能讓觀眾們不興奮呢?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
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
“不,或者說,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
系統終于做了一次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鏡頭切近,苔蘚驟然被放大時數倍,清晰的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秦非點了點頭。
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徐陽舒哂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有點別的。”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
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
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我也記不清了。”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現在撒旦什么也不是。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系統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請認真參與直播結算!若有任何疑議,離開結算空間后,系統概不負責處理!”
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秦非盯著兩人。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
作者感言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