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其余幾人見狀一愣。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
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
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現在,他果然開始繞圈了。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嚯。”“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找到了!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不忍不行。
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徐陽舒?”蕭霄一愣。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
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可這樣一來——
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蕭霄實在笑不出來。
真的笑不出來。
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
作者感言
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