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不,不應該。——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
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規則世界中,兜里積分富裕的玩家,若是想要為自己的下一場直播增加一道保險,可以在直播開始前向系統購買下一場直播的線索。職業:華國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特聘教授、京市公安總局刑事偵查大隊特聘心理顧問,國家一級心理咨詢師……春陽社區社工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
……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
“臥槽!”蕭霄脫口而出。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
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說說他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的方向。
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這不是E級副本嗎?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
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走?
“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
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噠、噠、噠。”
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作者感言
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