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握著那張陶征供奉給他的垃圾站時間表,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什么?人數滿了?”
——這NPC口口聲聲喊他“蝴蝶小賊”,顯然是知道他,并且對他產生了某種誤解。聞人黎明取出底圖,眉頭皺得死緊:“樹形圖標旁邊有一個單獨的房子圖標,距離很近,密林神廟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打卡的第3個地點。”
房間正中位置擺放著一個銀色的解剖臺,解剖臺上躺了個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手腳都被繩索捆著,腰間還拴著鐵鏈。可當他抬頭望去時,卻什么也沒看見。窗簾仿佛被人卸下來,洗凈烘干又重新裝上去似的,色彩都比之前鮮亮了兩個度,十分規整地收攏在兩邊,就連綁窗簾的繩子都打了漂亮的蝴蝶結。
在唱完生日歌、切完蛋糕以后,秦非終于開始了他本場表演的重頭戲。
昨晚烏蒙殺死怪物時兵荒馬亂,前有刁明逃跑后有密林追擊,誰也沒空去管雪地里那具尸體。夜晚這么漫長,玩家們不可能因為出現了間諜亡靈就徹底放棄所有安全區。最好能想辦法看看它們活著的樣子。
“砰!!!”
秦非重點描述了一下刁明抓爛自己臉時,皮膚下面那詭異的、仿佛有東西想要破土而出的蠕動,以及怪物身體里那一團團不知是什么的奇怪東西。崖壁前的玩家們被嚇了一跳。
秦非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話成功讓應或誤會了,他將秦非的話理解成了“刁明當時就在密林邊緣,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沒跑到什么特別的地方去過”。一把痕跡斑駁,刀刃卻異常鋒利的砍骨刀,靜靜放置在冰柜一側。
這里似乎是某棟大樓的內部, 空闊的空間內,除了玩家們以外再無其他人影存在。秦非的右側是一片無盡的懸崖,身下是一大片陡坡。
面前的冰層上站著一個青年,正靜靜打量著他,散落肩頭的半長黑發被風吹亂。
難道……秦非望著站在他面前的丁立,仿佛列舉清單一般念著他身上著裝的名字。蕭霄聞言雙眼一亮。
【恭喜玩家成功抵達本次副本隱藏地圖-指引之地!請在指引之地中自行探索,尋找最終目的地:蟲巢。】
它要掉下來了!彌羊當時就炸了:“你有手機為什么不早拿出來?”
做賊心虛的茉莉小姐。秦非在深坑旁坐下,盯著剛才那位置,視線一動不動。
起碼在底層船艙中,燈的存在感低到可怕。經過了秦非的點撥,應或頓時如醍醐灌頂:“!!!有道理!”聞人雖然是隊長,但一直是個沒什么脾氣的老好人,祝宴在的時候,應或和祝宴誰吵贏了他就聽誰的,這個本祝宴不在,那他也只能聽應或的了。
頭頂的熒光地圖中,黃色光圈開始瘋狂閃爍。“我怕出問題。”秦非開始哄羊媽媽,“陣營一旦轉換后就變不回去了,我想等局勢穩定以后再和你說。”預知系玩家,不論放在哪類副本里,都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秦非一目十行,閱讀速度快得驚人。醒來后他拒絕任何人的接觸,只愿意和秦非說話,仿佛其他玩家都是空氣。
“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一顆原模原樣的人頭安在人的身體上,手腳卻變成了八只,關節扭曲成蟲類,看起來古怪至極。“死亡規則都是一樣的,違背了NPC的話。”他還能思考,還有理智,可以清晰地意識到,現下絕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好時機。
秦非不可能是閑得無聊才給他們講這個故事,他既然這么說,肯定就是——青年動作隨意地擺了擺手。
“這不廢話嗎?他的形象和船上所有其他的NPC和玩家都不一樣。”
半小時后,異樣的響動在船艙內響起。膽子實在太大,這絕對不會是什么普通人。兩排整齊的白牙裸露在空氣中,他們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實不相瞞,秦非覺得有點晦氣。然而,還沒等他做出最終的決定,一道陌生的聲音卻突然從走廊那端傳來。
老鼠也是預知系?晚一步。
很快輪到秦非,窗口內的NPC公事公辦地開口:“報名哪個?”無比熟悉的倒計時光標浮現在垃圾站的半空中,大門“砰”地一聲緊閉,將光線格局與屋外。漆黑洶涌的海水中,長著尖齒的大魚們仍在持續不斷地對船體發起著沖撞,砰砰之聲不絕于耳。
挑一場直播, 把里面所有值得記錄的玩家信息全部記下來。“完了完了,完了,我老婆不會真的要殉了吧!”薛驚奇盯著那玻璃門看了一會兒:“這是感應門,要刷卡才能開感應器,感應器應該在外面。”
鬼火聽得一頭霧水:“所以號碼到底是什么?”這么一比起來,他在現實生活中那個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游戲的不孝子還真啥也不是啊!
秦非覺得,事情可能要糟糕。門后有個人,正跪坐在地上。
獾玩家見秦非跟著船工走了,伸手便想打開鐵絲網:“咱們也跟上去!”玩具室的門緩緩打開。薛驚奇身后,玩家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
她覺得自己實在沒用,不夠神通廣大,只能想出這種雖然好用但很掉價的方法來,實在丟了秦先生的臉。
作者感言
否則,一旦樓上的東西下來,想走可能就沒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