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
“……真的假的?”“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tǒng)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這個小男生,反應(yīng)還真是夠快的!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zhì)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
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畢竟,新人主播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在過去都已經(jīng)被人踩爛了。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nèi),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nèi)的觀眾。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guān)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jié)束。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xiàn)在對鬼也怕不起來。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nèi)四下亂竄。
鬼火一愣。
由于本場觀眾在線人數(shù)達到3w,如今已經(jīng)升級成了100+98。他們和他,是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
“是的,一定。”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wù)是找出藏在社區(qū)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wù)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qū)里的鬼?”林業(yè)給出了推斷。
“這腰,這腿,這皮膚……”
“我問你晚上吃什么?”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wǎng)飛快地結(jié)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餐桌對面,兩名NPC同時欣慰地點了點頭。
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guī)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那氣勢洶洶的姿態(tài),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有他們在的那個懲罰本名叫《詭異的爸爸媽媽》,我一共刷到過三次,每一次,被投放進去的主播都沒能活過半個小時。”
可現(xiàn)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
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
系統(tǒng)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guī)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事實上,徐陽舒一直躲在棺材里,有可能是真的受司機npc影響san值過低,無法正常活動,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膽小。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jīng)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宋天連忙答應(yīng)下來,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卻又寂靜無聲。
作者感言
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