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垂著眼眸坐在桌邊,沉默了不到一分鐘,然后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不過。”她頓了頓,“保安說我們三個是最后三個,巡邏隊滿人了。”但在那之前他去了哪里,秦非就不清楚了。所以,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那他們便有可能在更早之前,就已經提前受到了污染。
就像有一雙利爪,正生生瓜撓著他脖子上的皮肉。規則只要求玩家們對進入屋內的怪物“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卻并沒有規定過他們必須要閉眼或者當啞巴。“靠,怎么還上嘴了!!!”
秦非嘗試著向那些聲音靠近,卻總是失敗。他先是去超市里買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東西:
幾次游走在生死邊緣以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陡然增加了。觀眾們窸窸窣窣地交談著,雙眼放光。
剛才有陰影,一閃而逝。天花板上的玩家們瞬間屏息凝神,六顆腦袋飛快向后鉆,匆忙之間撞在一起,疼得幾人臉皮直抽,卻連一丁點聲音也不敢發出。社區里早已亮起的路燈忽閃幾下,忽然熄滅了。
“他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彌羊敢肯定,外面的鬼起碼有3/4都是被他的菲菲兄弟引來的,剛才他自己在走廊上跑的時候,身后的鬼怪雖然也不少,但和眼前的景象比起來卻天差地別。他怎么現在才死?秦非嘴唇都在顫抖:“你你、你看!”
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黎明小隊的主業從來不是當雇傭兵。除此以外,還有一少部分財力強勁的人,甚至給自己找了保鏢。“這里有整個游輪的平面圖!”獾翻看著桌面上的紙質資料,聲音難掩激動。
說來也是因為這里沒有熟悉他們的人,否則早在一開始就該發現,刁明在黎明小隊中是生面孔。
那個角落鋪了塊臟得要命的地毯,棗紅色的底,上面用黑白色絲線繡出眼睛形狀的圖案。老虎點點頭:“對。”這種感覺讓他們變得軟弱,從而抹消了他們使用一些兇殘手段——比如像秦非這樣一腳把尸體踹飛、或者弄把刀把尸體的臉劃花之類的舉措。
雪鏡、護腕護膝、登山杖等每個玩家都有的物品,秦非他們已經都穿戴完畢,剩下的十份則堆放在地面上。就在10分鐘前,活動中心里發生了一起重大事故。尖銳的長獠牙戳出口腔,粘稠的液體落在地上,落在江同的衣服和臉上,帶來陣陣輕微而尖銳的刺痛。
秦非沒有貿然深入房間,繼續站在原地。彌羊低聲咒罵:“草!怎么是這個家伙。”秦非用筷子卷起碗里的面條,他吃飯的姿態非常優雅,連醬汁都沒有蹭到嘴唇上:
預選賽由玩家自主報名,參與比賽的許多玩家都是組隊或呼朋引伴進來的。
亞莉安立志要為自己的新雇主留下一個妥帖能干的好印象,忙不迭跑去聯絡家政服務中心。
丁立愣怔地抬起頭,與秦非對視。這就像是一場小范圍內的定點爆破。
有個穿保安服的玩家突然道:“我!我好像知道該怎么出去了。”“王、明、明!”他剛才到底在干什么??!
越往密林深處走,光線越暗,到處都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
前幾次每次指認完鬼之后,玩家都會被傳送到一個一看就是任務空間的地方,但這次他們似乎仍停留在原地。“啪嗒”一聲,大門緊閉,隔絕了外面透進來的光。
“看到這些, 你能想到什么?”秦非詢問彌羊。
“笑死了小林,會說話就多說點。”“哈哈哈哈哈,怎么離開我們菲菲公主,還是逃不過被鬼追著跑的命啊??”很快,它發現了不遠處的“秦非”。
秦非一言難盡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心里涌現出微妙的危機感。
身上沖鋒衣的保暖效果一降再降,雪鞋也已失去作用,厚重的雪順著鞋幫落進鞋子里面,凍得人腳底都開裂。
秦非的嘴角尷尬地抽了一下,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哪里怪怪的。她十分迅速地抽身,回到管道內部來。
你明白什么你就明白了,這不才剛講了個規則嗎?
“其實也不是啦……”
她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此刻的行為早已偏離了正常人該有的路線。“垃圾桶嗎?”搜救隊不可能無的放矢,既然他們敢說出“已全部遇難”這幾個字,那起碼也是有了九成把握。
藏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們望著窗外的怪物, 開始逐漸感到了不安。在厚重的積雪中,要想跑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啪啪啪——”
切換視角去看B級C級玩家的直播間。亞莉安將咖啡遞給秦非,期期艾艾地望向他,眼底隱含著期待。它們將秦非緊緊包裹住,糾纏著,像是欲意要將他絞死,讓他融化在這片湖水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作者感言
“你聽。”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