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著無助的眼睛,慌亂地張望,在與秦非對視時被對方眼底漫不經心的笑意弄得怔了下。下一瞬,所有玩家同時聽到了系統播報聲。
一排排整齊的擺渡車停在道路兩旁,每輛擺渡車前都坐著一個身穿制服的NPC。
在充滿死亡與黑暗氣息的極寒山巔,星河璀璨,火樹銀花漫天綻開,寂靜無聲,卻如轟鳴在耳。
熊和野豬雖然同樣十分認可老鼠的能力,但他們并不愿意此刻轉頭離開。
隨即, 一把無形的火焰從她身形的一角開始燃燒,整個鬼異常迅速地化為一把飛灰,消散無蹤。
秦非看著他們自我攻略后又往前躥了一大截的馴化進度條,默不作聲地轉過身去。但老板娘卻只敢說早餐鋪老板的壞話,連半個字都沒有提到羊肉粉店。就這么一回事。
這已經是很誠懇的邀請了,說白了,反正這扇門不關,只要秦非他們進去玩過,外面的玩家多多少少可以有所收獲。“二樓不能隨便去。”秦非覺得事情有些麻煩了,“既然牌子上標了‘貴賓區’,就只有貴賓才能上去。”
秦非終于看清了那張臉。缺德帶冒煙的男媽媽并沒有發現,就在他們說話時,白發青年默不作聲地轉身,向秦非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秦非眨眨眼,明亮的雙眸清澈見底, 與三人對視時不帶絲毫閃躲:“臥槽,這女的跑的真快!!”
鴿子。他知道其他人肯定會很遲疑,但他同樣知道,他們必須動手。有人還沒緩過神來,也有諸如彌羊或岑叁鴉之類反應快的,已經開始研究起墻上的地圖。
嘖。“所以。”秦非用一種平靜得有些冷酷的語調,道破了最糟糕的真相,“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
秦非已經提前等在了那里。
“你們說話!”
胸腔中不斷翻涌起一種似是而非的焦慮,仿佛有一道聲音正在腦內叫囂著:秦非正打算出去溜達一圈碰碰運氣,船艙的門卻很快再度被打開。
工作區內部比外部還要昏暗,不見絲毫光線,簡直像個封閉的冷庫。
直到10分鐘過完,秦非輕車熟路地回到原地,已是一身輕松。“阿或你是沒騙過烏蒙,你只騙你自己(痛心疾首)!”
應或:“……”這種感覺讓他們變得軟弱,從而抹消了他們使用一些兇殘手段——比如像秦非這樣一腳把尸體踹飛、或者弄把刀把尸體的臉劃花之類的舉措。可憐的NPC手捂著耳朵可云搖頭:“菲菲你別說了!!別說了!”
人類哪怕在死到臨頭的時候都無法摒棄掉好奇心,地上躺著的傀儡玩家睜開了一只眼。那些飛進來的蛾子又藏到哪里去了?努力適應了大半天,如今大致能夠回到原先的速度,可趕路時還是很容易摔跤,一路上已經跌倒了兩三次。
不過那人既然說得如此篤定,肯定也不是在騙人。他的好媽媽是想說,假如彌羊不是王明明的好朋友,今天來王家指定就是有來無回。幾個心臟跳得咚咚響的玩家,看向秦非的眼神都變了。
眾人心思各異,卻并未在臉上表露出來,只靜靜注視著秦非,等他開口說話。
呂心實在沒辦法厚著臉皮繼續懇求她。
王明明家二樓小黑屋里發生的種種,彌羊一清二楚。
再往前走是一個下坡。“和其他玩家都不一樣!”
呂心眼底稍稍恢復了些許清明。和余阿婆的銅鏡一樣,這枚戒指同樣是一個空間鑰匙。
“我們像是被某些東西追趕到這里來的。”好不容易在高階玩家的圈子有了一席之地,卻沒想到在這里陰溝翻船。這里的水溫比起冰湖表層位置要高許多,秦非甚至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蝴蝶大人滔天的怒火熾烈燃燒, 卻未能灼傷任何人。
彌羊略帶懷疑地盯著秦非。“死了???”
在他前方兩個身位處站著的,似乎正是今天下午,在游戲區被帶走的玩家之一。秦非略過那座已經被標記過的石膏,手起刷落,繼續玷污著屋內的藝術品們。玩家們當中,混進了一個鬼。
但老板娘卻只敢說早餐鋪老板的壞話,連半個字都沒有提到羊肉粉店。那還播個屁呀!聞人黎明一邊躲開雪怪的攻擊,一邊痛苦地質問秦非道。
有些靈體剛才還在陰謀論著,尋思著游戲大概不會這樣簡單。
作者感言
——數不清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