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廣播播報的規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
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啊——!!!”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秦非扯開嗓門喊道。
可并不奏效。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
那么。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
也有可能指的是“導致儀式存在的起因”。秦非輕描淡寫道。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
?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一切合規,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
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作者感言
——數不清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