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
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嘶……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分尸。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
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分尸。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原來是這樣。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鬼火&三途:?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好怪。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也許過了很久很久。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
他是真的。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這么體貼的迷宮,我當然不能辜負它的好意。”
“沒什么大事。”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一的襯衣長褲。“怎么又雪花了???”
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蘭姆又得了什么病?
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他邁步。趁著0號囚徒還沒有將走廊堵死,他們動作極度迅捷地奔逃向了另一方。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
“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作者感言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