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但,一碼歸一碼。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對,就是眼球。
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快了!“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
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混了三年,五年。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
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還有這種好事!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
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
他們似乎看不見它。“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
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處的兒童游樂區小心翼翼地走去。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
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
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
“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
“我焯!”
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作者感言
這位想下班的工作人員走進船艙,同時還推進來一輛非常大的多層推車,每層都密密麻麻地塞滿了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