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人的骨頭哦。”
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快!快過來!我又發現了一條新的規則!”
“就是,怎么可能?天賦技能的類型一共就只有那么固定的幾種,翻來覆去地出現,攻略系是你自己編出來的?”
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是我們剛才的彈幕!”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
反正不會有好事。
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
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
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
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
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
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秦非和一部分“人格”是和蘭姆一起來到的教堂。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嗨~”“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
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
作者感言
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