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秦非盯著兩人。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是字。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
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
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嗐,說就說。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他不是認對了嗎!
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剛才崔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似的。
“砰”的一聲!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趕。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秦非卻不慌不忙。
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他還要等鬼嬰出來。6號:“???”
一旁的尸鬼受到刺激,攻擊速度驟然比之前快了兩倍不止,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吼叫,越來越多的尸鬼朝著這個方向沖了過來!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
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
但,十分荒唐的。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林業不想死。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
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
作者感言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