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
“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xiàn)熱武器吧。”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兩條規(guī)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fā)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xiàn)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shù)舯荣惒⒉粫溃黻嚑I可以轉(zhuǎn)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yōu)良選擇。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guī)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jīng)著了道。泛著淺淡熒光的數(shù)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
又是這樣。
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guī)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fā)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tài)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xù)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什么東西?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還打個屁呀!
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jīng)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xiàn)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jié)n和血液。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jīng)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他們現(xiàn)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xiàn)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
木屑飛濺,木板四分五裂。
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jīng)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
“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餐桌對面,兩名NPC同時欣慰地點了點頭。
……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又白賺了500分。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fā)涼。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jīng)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觀眾們面面相覷。
蕭霄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19號當時已經(jīng)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cè)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tǒng)那精準的屏蔽。“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凌娜這樣想著,邁步跨過腳下的門檻。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jīng)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xié)定。
作者感言
孔思明頭頂,好感度磨磨蹭蹭上漲到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