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工作,工作!“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
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怎么每天都過得像做夢一樣……?11號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
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
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秦非:“嗯,成了。”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
“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虱子?
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
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
“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
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秦非:“……也沒什么。”更要緊的事?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
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樹葉,泥土枯枝,天空。
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或許只是她偽裝得比較好。
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
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
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
——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
作者感言
【鬼女的手:好感度20%(手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