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蕭霄:“……”
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纖長漂亮的手指穿過電線,繞城一個圈,而后猛力一扯!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去找12號!!”“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篤、篤、篤——”
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叮鈴鈴,叮鈴鈴。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
“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
“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徐老爺子的藏品五花八門,徐陽舒為了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將所有書都囫圇看了一遍,混了個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真的假的?”
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咦?”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作者感言
神廟已被來來回回翻找了好幾遍,除了底座之下的那幾幅壁畫,玩家們再無其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