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
嗯,對,一定是這樣!
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
“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更何況。我們當中,有一些人并沒有犯下過任何可懺悔的罪。”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
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
這里是懲戒室。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
正是秦非想要的。
依舊不見血。
他魂都快嚇沒了。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
……好多、好多血。
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風調雨順!
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
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最重要的一點。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
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
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秦非:“……”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底細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
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作者感言
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