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假如現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致任務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這條路的盡頭。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什么?!”
——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土坡上,無數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
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兩聲。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蕭霄深深地自閉了。
也沒穿洞洞鞋。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
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這樣的話……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
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
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
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但是死里逃生!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
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那家伙是個妖怪吧!!
【歡迎來到規則世界!】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
“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作者感言
除了王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