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下一秒。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規則1說了,迷宮是一個完全的磚石建筑,建造工藝普通,沒有用特殊材料。”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
每天面對源源不斷的新人玩家,應付他們數不勝數的愚蠢無聊的問題,時不時還要面臨被投訴的風險,亞莉安實在是煩透了。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抱歉啦。”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
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
“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
“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
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威脅?呵呵。
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什么情況?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緊接著。真的惡心到家了!!!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
“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反正,只需要一臺就足夠讓秦非四肢分家了。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
“嗯吶。”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作者感言
秦非估摸著,他們是經過一晚上的彼此試探,終于是看出了玩家們各自歸屬于哪個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