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或許是大巴車內(nèi)的規(guī)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dǎo)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dǎo)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nèi)。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fù)雜。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快……”
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蕭霄不解:“為什么?”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chǎn)生任何的交流?
林業(yè)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nèi)行去。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zhì)地板光潔不染塵埃。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fā)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jié)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dǎo)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
“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了人聲。
今天才只是他們離開上一個副本的第四天啊!!
撐住。秦非:“……”蕭霄閉上了嘴。
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nèi)。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咚!咚!咚!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
林業(yè)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小秦-已黑化】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然后。
很快,房門被推開。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xiàn)。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fā)賭盤功能!】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jīng)著了道。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
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jīng)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
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fù)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他看向秦非。
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作者感言
現(xiàn)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