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
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
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秦非想調出彈幕界面來。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王明明的媽媽:“對啊。”
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
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近了,越來越近了。
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你終于來了。”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光幕前疑問聲四起。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啊——!!!”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
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秦非:……
……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
作者感言
“???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