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臥槽???”
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jié)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fā)現(xiàn),你們?nèi)?都不見了。”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
三途看著林業(yè)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guī)則。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直到一切再無轉(zhuǎn)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五個、十個、二十個……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wěn)定的狀態(tài),一切就還來得及。”
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注2:陣營之心具體使用限制的最終解釋權歸屬系統(tǒng)所有。)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
也更好忽悠。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fā)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
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它能夠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動山搖。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gòu)造。
【鬼女的手:好感度20%(手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xù)交流)】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fā)貼著臉側(cè),手中捧著圣經(jīng)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對面沙發(fā)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jīng)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jié)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NPC看起來好生氣,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秦非安靜地吃著飯。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xiàn)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那人高聲喊道。
她們身上衣飾的款式很尋常,可顏色是純白色的,遠遠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幾個醫(yī)生護士。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cè)僵尸如法炮制。
“怎么了?”蕭霄問。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
……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jīng)輾轉(zhuǎn),終于,一條窄巷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tǒng)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作者感言
“哦,謝、謝謝你,你可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