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
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廣播仍在繼續。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
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
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
秦非:???
“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
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量也太少了!
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一躍成為了當前總積分最高的人。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道: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
受到昨天晚宴的影響,今早玩家們對于“早餐”這一環節都十分警惕,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導游并沒有帶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只是提著兩只裝滿食物的竹籃進了義莊。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
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
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
“……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
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
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問號好感度啊。系統:“……”
“……”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作者感言
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