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但起碼!對啊……
無需再看?!缛舨皇乔?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鬼火知道的還挺多。
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
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嘶……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
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
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翱炫?!”
“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
——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
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
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
“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p>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他在臨到動手的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秦非輕輕抽了口氣。
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作者感言
要遵守民風民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