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那亂葬崗呢?”林業道。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
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
規則世界的直播的確能夠提供藍光畫面和全景聲服務。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
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
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
自己有救了!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不能停!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
黃牛?
林業倏地抬起頭。相比于蘭姆房間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冊來,這本書的樣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
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
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林守英已經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
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作者感言
他們起貪心前也要在心里打量打量,自己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