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
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
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
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
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
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
“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19號差點被3號氣死!系統去把尸體刷新掉干什么?保護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嗎?
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
——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好像有人在笑。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11號,他也看到了。”之后那個男玩家就去早餐店門口排隊了。這到底是為什么?
作者感言
蕭霄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