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
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
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更何況。我們當中,有一些人并沒有犯下過任何可懺悔的罪。”
副本里真是無奇不有,怎么還出這種品種的變態?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
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
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近了!又近了!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
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
“你只需要想清楚。”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
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
E級世界直播大廳中。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
作者感言
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