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我要去中心廣場找我的朋友們了,我們說好了一起慶祝。”孔思明的臉色變了又變,想到秦非的巴掌,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
秦非原本以為,或許這少年和他曾經見過的那兩枚污染源碎片一樣,在和主體正式融合之前,作為失去記憶的部分靈魂,污染源碎片是不認識秦非的。定好位置后,玩家們各自開工。甚至就連林業和三途幾個,都跟著不由自主地呼吸微窒。
“輸掉輸掉,小秦輸掉,進門就被鬼咬死!”比怕鬼還怕。
甚至,秦非幾乎已經能夠確定,祂就是污染源。
在持續前進百米以后,秦非甚至能夠感覺到來自地面的回彈。“船上的游戲應該可以重復刷吧?那我們接下來豈不是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蹲在門口算出答案,和其他玩家瓜分彩球,就可以舒舒服服躺贏了。”
應或道:“這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在想,他昨天晚上往密林跑,會不會就是故意想引我們進去?”彌羊已經任命,從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個防護泡泡,擋在正和老保安通話的秦非身前,老老實實砍起怪來。
把怪物弄的亂七八糟追殺他們,還不如吊著怪物放風箏呢!!秦非垂眸,神情晦暗莫名。
來回一耽擱,幾小時的時間就那樣過去了。
“這樣吧,你們都進去。”秦非身份有問題,三天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覺。這似乎是他十分標致性的表情,但無論秦非還是彌羊,都不太喜歡看到他這樣笑。
……但,仔細聽,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并不全在身后。傀儡身前,兩名NPC神態僵硬,辨不出喜怒。
柔軟、冰冷、而濡濕。嘴唇的顏色極淺,如同春末零落在塵土里的最后一片櫻花,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似的。只是他的眼神更好,在那截長得像手一樣的樹根邊,他發現了別的東西。
——彌羊是這樣想的。在密林這種地方,秦非若想一個人控制住七個人,幾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原來, 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某件事而表現出焦灼緊張嗎?
……不。他驟然反應過來,密林是可以移動的。
而從不久之前白撿來的那五個祭壇中,秦非無疑可以得出一條信息:敢和兩個完全不相熟的玩家一起走這么遠。
彌羊拉著他走了幾步,看他眼瞎腿又瘸的樣子,實在煩得不行,干脆問阿惠道:“要不你陪著他,在村口等我們一會兒?”孩子這是被氣瘋了呀。
這是一整套十分順暢的動作,陸立人做起來已經很熟練了。陶征回頭,雙眼頓時一亮:“來了!”
在整個過程中,豬人哈德賽先生一直笑嘻嘻地雙手抱臂,站在一旁觀看。兩人說話時,彌羊就在一旁歪著頭打量。
兩人的運氣很好,登記臺上明晃晃地擺著一臺電話,秦非飛速按下撥號按鈕,幾聲盲音響過,老保安的聲音從聽筒另一端響起:“喂——”頓時,有不少玩家露出了感動的神色:“還好薛老師提醒了我們!”
【恭喜玩家成功完成第一階段隱藏任務!】
怎么偏偏就是他呢?越來越近。
又一片。或許是因為剛在帳篷中聽了一翻要如何對付眼前之人的發言,烏蒙在看向秦非時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老虎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雙腿,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他半瞇著眼睛望向不遠處的草叢,從他的視角看去,那個俯身哭泣的少女頭頂正異常清晰地懸浮著一行字。什么地方足夠顯眼,目標足夠明確,卻又會被玩家所忽略?微張著口,口中呢喃著無人能聽動的絮語,仿似在與來自密林深處的喚聲相呼應。
這種道具可以復制游戲中的基礎鑰匙,只要將鑰匙整個拓在印泥里,玩家就可以從道具匹配的鑰匙盒取出一把一模一樣的來。“不對吧,我記得就是崔冉自己說的呀。”秦非道:“刁明不是一開始就古怪,他是進密林以后才開始不對勁,必然是受到了密林的污染,而不是初始身份有問題。”
“這個……那個,呃。”瓦倫老頭顧左右而言他, 舉手催促道, “你快打下一個吧!”雖然夜間對抗賽暫停了,但所謂的附加游戲,本質上依舊只是推進對抗賽進行的一個環節而已。
彌羊:“……”怎么還成陌生人了??后廚正中是三個金屬長桌,桌上擺著紅紅白白的肉塊。
秦非拉著蕭霄三人去旁邊的角落低聲商量了片刻,回到老虎身前,終于點了頭:“好啊,我們一起進去。”烏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該說什么,拿出兩柄寒光閃閃的長刀開始擦。
他們舉起手中的鐵皮桶, 將里面粉紅色的肉泥稀里嘩啦地全部倒入了水中。
“我也是死者陣營最初始,且唯一的成員。”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行動。親愛的爸爸媽媽對寶貝兒子此刻內心的糾結絲毫不知。
累死了!!他們會被拖死。
棋盤桌前,NPC的聲音緩緩響起。
作者感言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