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幸心理未免太大,也太過膽怯了。
當地之所以會有那樣傳言,必然是有一定事實作為考據的。畢竟,底艙的工作區也標了“非請勿入”,但秦非他們進去了,卻什么事也沒發生。甚至,可以借此找到那個幕后之人藏身的老巢。
好在秦非并不是一個熱衷于為難別人的壞蛋,相反,他在絕大多數時間里都很好說話。秦非完全不明白少年究竟想做些什么,他感到很別扭。
走廊上甚至有人恨不得當場吹一聲口哨,為豬人歡呼喝彩。“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想弄死他。”一連排問號,秦非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好感度條。
秦非深知做戲要做全套,裝出一副震撼至極的模樣:“我們怎么突然改變陣營了, 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死了!”
“砰!”的一聲。
在秦非的示意下,陶征率先開口,介紹起垃圾站的基本信息來。這次他學聰明了,選擇了相信自己那堪稱虛無縹緲的預感。
那一大塊突出地面以外的究竟是什么?“不給制服也沒關系,我們是主動幫忙的志愿者,發個手電就行。”玩捉迷藏,最后竟藏到了相片里。
他屈著膝,整個人佝僂成一個蝦米,雙眼隱隱翻白。
他忽然張嘴大笑了起來。秦非動作一頓。隨著銅質鏡托的問世,新的系統提示響徹在眾人耳畔。
秦非瞟了一眼,語氣十分篤定:“兩邊的是羊,中間那個是人。”秦非不著痕跡地吞咽了一下。系統會派人定期來A區做維護,里面的床單被褥也都是干凈的, 完全可以做到拎包入住。
但聞人隊長想不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玩家是什么來頭,為什么要插手這件事?噠噠。
這話有些耳熟,雪村過夜規則里也出現過一條差不多的。
嘶。秦非抬手,示意他放輕松。
彌羊:“怎么出去?”鬼火看向秦非的眼神都不對了。秦非將彌羊當場掉鏈子的一幕看在眼里,輕輕嘆了口氣。
秦非很是迷惑地盯了彌羊一會兒。
而麻煩事還在一樁接一樁地發生。他在羽毛上感覺到了污染源的氣息。
“上山時不也是這樣嗎,我們明明是沿著正確道路走的,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地圖上所指的地方。”秦非只是從爸爸媽媽給出的回答里,找到了一點小小的、值得攻破的薄弱之處。
咔嚓。直播間內的觀眾哈哈大笑。
“老人確定了勘測員的猜想,這的確是陀倫族的文字,‘奧斯塔迪亞’。在當地的語言中,‘奧斯塔迪亞’的意思是‘并不存在的’。”谷梁不解其意。一旦小秦露出他那春風化雨般的標志性微笑,和通緝圖上那張臉的相似程度便直線上升。
秦非掀起眼簾望向眾人,唇畔掛著溫柔和善的笑,目光清澈見底。“不對,不對。”秦非沒有正面回答彌羊的問題,而是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輕擺,語氣輕柔地解釋道,“我不叫氣球人。”
正確的是哪條?起碼大家明白,他們現在被綁在了同一條船上,團隊向心力油然而生。“你們訂團餐憑什么不叫上我, 你們就是排擠我!就是排擠新人!”
在這種堪稱緊張的時刻,秦非完全無法容忍一個定時炸彈還要懸在自己頭頂整整一天一夜。然后又搭上薛驚奇的船,成為了玩家當中說得上話的人。
反正就還……剛才他們在活動中心里查看呂心尸體的時候,鬼嬰突然從領域里鉆了出來,像只好不容易找到活人的蚊子似的,一個猛子扎進了地板上那灘還未凝固的鮮血中。“雪山本里為什么會出現僵尸啊?我淦??”
寬大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單薄的身形,眼尾肌膚被寒風吹得泛紅。
蝴蝶猛猛深呼吸。
是一片白色的羽毛。
除了風雪太大,以至山路難行,玩家們并沒有遇到其他阻礙。“下面有差不多20個人,等等……前面有一扇門,門后面很暗,那些人都是從門里走出來的。”
“應該把怪物拖去外面再剖開的。”刁明抱怨著,不太想用手去摸被血污浸染了的梯子。“死亡率也挺高的,這才剛剛開始游戲,怎么就有玩家掛掉了??”
“主播瘋了嗎?”……好像是有?
作者感言
但秦非記得很清楚,最后這只僵尸是被自己借用鬼嬰臉上的符咒,一巴掌扇翻在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