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系。“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
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
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
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
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
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你們……想知道什么?”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
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徐陽舒快要哭了。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則。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
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實在太可怕了。
“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臉貼臉程度的對戰當中。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作者感言
林業垂頭喪氣:“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