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級直播大廳中,三塊光幕同時熄滅。
秦非的氣球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腳步平靜地繼續(xù)向里面走。
眾人頓時松了口氣。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同伴的性命,會交代在這樣一場簡單而手到擒來的游戲中。
整整三天時間,除去主動作死誰也救不回來的刁明,剩下的人竟齊齊整整的活到了現(xiàn)在!
一道輕柔卻隱含不耐的聲音自刁明耳后響起。他努力在自己不算豐富的詞匯庫里搜尋著,最終找到了一個勉強適用的稱呼:似乎有什么,正在從鏡子中溢散出來,讓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幾個點。
垃圾站內(nèi)的五人全都目露期待,卻并沒有人表露出嫉妒,或是想要爭搶的情緒。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快快快,走開,讓我看一眼。”
如若不是薛驚奇想為了門口那場鬧劇向玩家們道歉,而特意上樓,或許都沒人能發(fā)現(xiàn)。
薛驚奇被秦非的話震得臉色煞白。嘖,真變態(tài)啊。
青年額際的黑發(fā)柔軟地搭在臉頰側(cè)邊,看起來清秀又無害,這幅綿羊般純粹干凈的外表下,卻無疑隱藏著諸多秘密。可這么大一具尸體擺在這里,哪個會不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
怎么了?……
有人手中端著香檳與紅酒,也有人正在吃著造型精致的高級甜點。他又不能睜眼,只能不動聲色一點一點往里擠,再往里擠。
在這種蒼茫、神秘、空無一人而又散發(fā)著詭異氣息的雪山里,居然會有一座村莊,藏匿在山路難行的陡坡之下。秦非注意到,獾下手的動作十分老練,雖然一張張翻動著桌上的紙,可是每一步,她都能將那些東西重新歸還于原位,起碼從肉眼上看,幾乎覺察不到挪動過的痕跡。
那種澄澈又深邃的,比海面還要更明凈的藍色瞳孔,起碼到目前為止, 秦非還沒在第二個人身上看見過。要不是那些活動中心里的孬種們,自己安全了就不愿再管別人死活。彈幕里的玩家倒是很開心。
零食、蠟燭、黑色的油漆和油漆刷、畫筆、502膠水……莉莉。谷梁大受打擊,同時也感到愧疚。
……走得這么快嗎?
他喃喃自語:“我們現(xiàn)在是死者了, 那其他人呢?”
彌羊臉上的表情都開裂了。靈體們亢奮異常。……
林業(yè)恍然大悟:“怪不得不同居民給我們指的全是不同的地點。”有人的臉色越問越好, 也有人的臉色越問越蒼白。
以至于這里甚至已經(jīng)不像一間所謂的“雕塑工作室”,而更像一間用來堆放雕塑的倉庫。但既然他是兒子的好朋友,眼前這兩個最疼愛孩子的家長也就大手一揮,寬容地放過了他,在他把自己家打掃的纖塵不染之后,毫不留情地將他送走了。
可惜,還有那兩小時的時間限制。這怎么可能呢?!
刀身漆黑,刀鞘上的流動著隱隱暗金色的光紋,一看便品質(zhì)不凡。“靠,怎么還上嘴了!!!”
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現(xiàn)在回想起來,彌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掉的。
站起來,快點站起來!是彌羊。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被困在了房間里,不論他是死是活,房門遲早還會打開的。
觸感轉(zhuǎn)瞬即逝。假如真的想不出勝率更高的解法, 那老虎也只能含淚放棄游戲了,他實在不敢拿命去賭。求求你,求求你閉嘴吧!
他的尸體腫脹,身上的衣服被撐破,面部扭曲得不成樣子,幾乎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五官。系統(tǒng)播報聲響起,隨即,每個玩家的屬性面板中都刷新出了一條新的任務(wù)提示:
1.雪村是大家的,雪村是安全的,雪村中不會發(fā)生流血事件。秦非數(shù)了數(shù),除去那幾個進了幼兒園還沒出來的,以及林業(yè)那三人,剩下的玩家全部到場了。
兩名當(dāng)事人玩家臉色都不太好看,一邊逃命一邊給對方飛著眼刀。薛驚奇的名氣,雖然和蝴蝶彌羊不可同日而語,但在中心城內(nèi)也是叫得出名號的玩家。
秦非會覺得魔幻,只是因為那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人。原來垃圾站根本就不止一處。蝴蝶是覺得自己帶的人不夠多,效率太低,所以才另外綁了幾個玩家。
即使只是碎片,所能造成的污染依舊難以估量揣摩。丁立用一種“小秦該不會是彌羊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吧”的異樣目光掃視了兩人一個來回,撓著頭,一臉迷茫。石像下方那句話成了今夜唯一已知的規(guī)則。
作者感言
鬼火上氣不接下氣:“不會……TMD還要,來五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