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他是喜劇人來的吧!”屋里已經(jīng)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他不是認(rèn)對了嗎!真的是巧合嗎?直播大廳瞬間爆發(fā)出一陣尖叫。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jīng)滿格了。
“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tǒng)沒提過這茬呀。”“你又來了。”
“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緊接著她話鋒一轉(zhuǎn),惡狠狠地道:“而你卻用它來引誘男人!這是一種多么可恥的浪費(fèi)!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jié)論:
“臥了個大槽……”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yè)病發(fā)作,從進(jìn)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xiàn)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dǎo)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jìn)來。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
但當(dāng)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見其他人在休息區(qū)內(nèi)大肆破壞,幾人看上去十分不解。
想到上個副本中在亂葬崗被那些尸鬼追逐時手無寸鐵的狼狽模樣,秦非大手一揮,將商城中所有能買到的基礎(chǔ)武器都買了個遍。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
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
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diǎn),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shù)臑踉苼砹擞秩ィ聲r隱時現(xiàn),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
他就說,他被關(guān)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shí)質(zhì)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fā)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xiàn)過。
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yùn)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
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血腥瑪麗。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秦非沒有看他。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
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fù)淼搅诉@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追逐倒計(jì)時:2分35秒!】
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jīng)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dāng)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dāng)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guān)聯(lián)到其他鬼怪的身上。“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dǎo)游提到過的規(guī)則,誰也沒敢仔細(xì)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
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三途和鬼火雖然在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磕藥,但補(bǔ)充的體力與san值根本趕不上掉下去的,眼看兩人就要徹底涼涼。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神父說,醫(yī)生經(jīng)常不在教堂。以他直播間現(xiàn)在的觀眾人數(shù)基礎(chǔ)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
“就是直接在這里幫你升級成E級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沒聽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釋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秦非眨眨眼。可當(dāng)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biāo)。
作者感言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