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鬼女:“……”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
“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
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
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報廢得徹徹底底。
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這是要讓他們…?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陣營呢?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它們的行進道路的確是隨機的,沒有任何指向性。
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什么時候來的?”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他將手上的藥箱放在1號門前的空地上,半彎著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
0號甚至在以往的某一期直播中,成功誘導了一個玩家,在僅差一步之遙就能通關副本之時決絕地轉身,撞向了他的斧頭。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那主播剛才……”
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好家伙,外置點頭,真是這輩子頭一次見。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作者感言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