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得遠著呢。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

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

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

哦，他就知道！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

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哈哈哈，老婆：桀驁美人，一身反骨！”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

“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道：

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任務提示：想找到亂葬崗中的老柳樹嗎？先通過這片土地上主人的考驗吧！看啊, 尸鬼們從地底深處爬出來找你們了！】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嘀嗒。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

“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

“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快、跑。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白癡又怎么樣呢？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