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夜晚到來之前接了王明明爸爸媽媽派給發的尋人任務。也只能這樣了。
你是誰?你要去哪里?你還會回來嗎?刁明被換到距離秦非最近的位置,再也作不了什么妖,脖子剛一伸秦非就扯緊繩子,刁明被勒得舌頭都要吐出來了,只好老老實實跟著他走。
原來她只是在自己嚇自己。直播大廳內,觀眾們的話題開始向四面八方發散。
“那、你們認識,王明明嗎?”越來越多的玩家通讀完了全本手冊,魚貫進入拱門內,秦非四人夾雜在人流中,走進游戲大廳。可以想見,今夜,玩家絕對難以維系昨日的和諧。
和這樣的人近距離對戰,秦非毫無贏面。秦非心中微動。林中仿似生長著無數只看不見的眼睛,正潛伏在暗處,窺伺著溫暖明亮的營地,發出含糊而讓人心神不寧的囈語。
丁立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沒人回答,唐朋也沒接話。這是他在冰湖上,對湖面下那群灰蛾做實驗時,用匕首劃出來的。“下一個進房間的動物,贏得游戲后,我會給他15顆彩球。”
豬人搶先所有玩家,在外面啪啪鼓起掌來。雖然現在還是清晨時分,可那些頭戴人皮的NPC卻仿佛是在甲板上舉辦晚宴,舉著酒杯相互寒暄。“……話說回來,我們這兩天晚上吃的罐頭,應該不會就是那個吧?”
下面的人低垂著頭,每兩人之間相距大約半米,動作緩慢而整齊劃一地向前走動。
老保安看著秦非的臉,試圖從上面找到一絲說大話的心虛。開膛手杰克已經殺過數不清的人,早已不會為這樣的事而感到緊張。眼球突出,嘴唇鼓脹,一條長長的舌頭癱在外面,上面同樣布滿了褐色的泡泡,看起來外殼堅硬,像是……
金黃的酒液躺的滿桌都是,玻璃渣四濺,周圍的玩家抱怨著躲開,NPC從屋子里沖出來:“弄壞杯子了,賠錢!”
亞莉安余光瞥到后臉更紅了。秦非的臉色已經沉得能滴水了。背后的營地區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帳篷中透出的橘黃色光芒漸漸被純黑的夜色所取替。
他剛才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結果卻又死里逃生,但現在他再次意識到,即使能活,似乎也活不了多久。當年勘測員下山時所見到的那些東西,都并不存在于托羅蒙德山上。
頭頂的倒計時以一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節奏,分秒不停地變換著,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魔鬼,想將所有玩家全部抓進地獄里。“那是1單元3樓304住著的女孩子。”
小東西在地上爬來爬去,發出興奮的小聲哼哼。淚水順著眼角滑下,在地面上聚集成一灘晶瑩。被污染的文字下方,畫著一個巨大的骷髏圖標,頭骨上橫著兩支交疊在一起的骨頭,顯得有些滲人。
不知道鬼火身上發生了什么,幾道充滿關懷的目光落在鬼火身上。走廊上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拉他,勉強將他控制在了門外。
蝴蝶和薛驚奇都出手了,彌羊和三途也各自拿出了武器,但鬼怪對玩家們的壓制實在太強。好家伙,賊喊捉賊也就算了,喊完以后還連偷帶摸。
豬人接下去的話,更是讓玩家們的心情瞬間激蕩起來。秦非沒有說話,對面那人卻已經從他的表情中讀懂了一切。
但秦非出現后,豬人的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在既定的框架內,無論他們使用怎樣的方法,都無法逃脫藍衣工作人員的覺察。秦非大致上能猜出他們的計劃,現在走廊上的人雖已很少了,可每經過幾條分支走廊,總還能遇見那么兩三個。就在亞莉安猜測秦非是為何而來的時候,休息室外的服務大廳不知發生了什么,忽然迸發起一陣喧囂。
十余個不同的畫面。“謝謝你,我的嘴替。”
就像一鍋即將燒開的沸水, 咕嘟咕嘟冒著滾燙灼人的水泡。
有難大家一起當,問題不大。
“???怎么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彌羊被秦非的稱呼弄得無語:“那個人叫岑叁鴉,是黑羽公會很有名的玩家。”黎明小隊在副本中和他處得還不錯,秦非猜測,蝴蝶或許是從開膛手杰克那里得到了這個消息,這才將主意打到了他們的頭上。
蝴蝶垂眸,漆黑無波的瞳孔中倒映著腳旁那人的影子。但,顯而易見,這是一張規則。
“Qi……”鬼火舌尖一卷,將險些脫口而出的話咽回了肚子里,“你真厲害,這個都能認出來!”薛驚奇皺眉駐足。天穹之上,一只巨大的眼睛藏匿在云層背后, 靜靜注視著波瀾起伏的海面。
玩家隊伍沿著地圖所指路線,持續向前。
這似乎是他十分標致性的表情,但無論秦非還是彌羊,都不太喜歡看到他這樣笑。
看著接近一米九、身高體壯的同伴被凌空一腳踹進雪里,他感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白發青年在下山過程中選擇了跟在秦非這支隊伍一側,與他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烏蒙不假思索地將手中橫刀甩出!
彌羊想深呼吸,可現在在水里,他只能狠狠閉了閉眼:“好。”其實不管其他人也沒關系,小秦那邊關系好的玩家他自己會去說,其他不熟的,就算真的折在副本里了也不關他們的事。他有著一頭柔軟的黑色長發,面容溫雅而清俊,穿了件嶄新的沖鋒衣,雙手交疊在胸前,右手無名指上赫然還帶了一枚黑色的寬面戒指。
作者感言
“對了,那扇房門是綠色的。”老虎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