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zhuǎn)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
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xiàn)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xiàn)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的確。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xiàn)出了異常嗎?”
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nèi)缃襁@戰(zhàn)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zhì)地板光潔不染塵埃。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
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fā)表著自己的看法。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
這是導游的失職。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jīng)足足夠用了。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三途目光如炬環(huán)視四周。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guān)。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xiàn)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
他似乎十分害羞,剛說了一個字。蒼白的臉就變得通紅,緊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
“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y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zhuǎn),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
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李宏。
打發(fā)走他們!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jīng)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臥槽尼瑪?shù)模蝗唤o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
“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異化后它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nèi)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了。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jīng)》來。
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那些零碎的、串聯(lián)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
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diào)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xiàn)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
甚至是隱藏的。與此同時。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
這設(shè)計實在有些坑人,甚至帶著明晃晃的惡意,也不知系統(tǒng)是怎么想的。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修女目光一變。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nèi)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修復好了。
作者感言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guān)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