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什么時候來的?”這問題我很難答。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
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
“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
這設計實在有些坑人,甚至帶著明晃晃的惡意,也不知系統是怎么想的。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咔噠。”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
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
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
秦非停下腳步。“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你、你……”
秦非伸手接住。這也太、也太……
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完蛋了,完蛋了。”
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秦非:?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
相信他?“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作者感言
指間的黑晶戒正在一陣一陣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