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晶戒指可以隱去污染源的存在,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了秦非身上那股令副本怪物瘋狂的氣息。他猛地捂住嘴,后撤一大步,那雙原本狹長而略顯凌厲的鳳眼此刻睜得滾圓,憤憤不平地瞪在秦非臉上。
累死了!!勞德酒吧門口,黑臉男玩家將手中的啤酒杯生生捏爆了。
“……”“但是現在,我要去中心廣場找我的朋友們了,我們說好了一起慶祝。”主要是前天在雪村過夜時,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他一個不小心就把黎明小隊全員策反了。
“羊內心OS:兒大不由娘啊。”就在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都以為主播就此偃旗息鼓時,秦非卻突然再次開了口。
這是一種系統層面上的壓制,和玩家實力無關。完全沒有。
“他看不到這棟樓嗎?”眾人急出一腦門汗。
“咔噠。”身后有風刮過,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茉莉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著,這個戴著面具的神秘男子是誰?
在同一時刻,秦非意識到,和他一同進入房間的彌羊不見了。
丁立見來人是他,愣了一下,道:“怎么了?”
一大捧雪在凌空飛揚,彌散成飄飄揚揚的霧,露出被遮蓋的殘破的青石地磚。即使這是高階副本,玩家都已經身經百戰。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經歷了一次意外之后,玩家們集體提高了警惕,之后一路都沒有再出任何差錯。帳篷外狂風呼嘯,帳篷內則一派寂靜。林業從后面探上半個腦袋來問:“他們是玩家還是NPC?”
不知從哪一段開始,雪洞中出現了許多類似刮擦而出的痕跡。
“什么只能贏或者死,說的好像很嚴肅的樣子。”厚臉皮的菲菲公主為自己想好了退路,眨著他清澈無辜的大眼睛望向豬人,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副心中無愧的坦蕩模樣。但很快,她就發現,只要她一轉身,耳畔立刻就會傳來腳步聲。
他當然不可能報自己真實的玩家昵稱。眾人望著刁明的尸體,神色各異。
精致到了有些虛假的地步。“噠。”這感嘆深刻引起了玩家的共鳴,他狠狠點了點頭。
好強!!但他落筆時使用的竟然是左手。
水池上方的墻面上,貼著一塊巨大而遍布污漬的骯臟鏡子,角落被貼滿了各式各樣殘舊的小廣告。
整個走廊的玩家頓時全部回過頭來。這間房里可是死過人的,并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們的笑容格外僵硬,漆黑的瞳孔死死盯著玩家的臉,呼吸間,脖頸和胸腔都不見絲毫起伏。
秦非能夠感覺到,污染源近在咫尺。
“沒什么大不了的,密林而已,又不是沒進去過。”鬼嬰快去快回,一路爬過NPC們擦得贈光瓦亮的皮鞋,來到舞池邊的某處圓桌上,然后又原路折返。秦非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話成功讓應或誤會了,他將秦非的話理解成了“刁明當時就在密林邊緣,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沒跑到什么特別的地方去過”。
秦非的粉絲十分驕傲地揚了揚下巴。但地圖上的光標卻完全不同。
玩家無法抵抗副本的限制,看樣子,他們唯有盡快找到營地這一條生路。
瞬間,無數黑影如同離弦箭矢,爭相涌向冰面的殘缺處。
還有這種好事?
5號報名窗口的一側,身穿黑色長袍的蝴蝶悄無聲息地站在角落,身旁是兩個垂首低眉的傀儡。能轉動。但,一旦他萌生出“想要把戒指摘下來”的念頭,戒指便頓時紋絲不動。品味倒是還挺好。
暴躁豬看了秦非一眼,發出嗤笑:“不過是一只貓而已,也能把你嚇成這樣?”腦海中那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的念頭,似乎在瞬間集體銷聲匿跡。
在正對房門的位置,寫字臺上凌亂地散落著許多紙張書冊,還有一個類似廣播臺樣的電子設備。五指在短短半個鐘頭內迅速凍得紅腫,脹痛的麻癢從指尖和骨節處不斷傳來。順著青年的身體,根根藤蔓迅速攀升、禁錮,將他牢牢捆縛住。
他好像越來越痛苦了,一邊壓抑地嘶吼著,一邊雙手捂臉,在雪地里打滾。兩個NPC頭頂爆滿的好感度條,就是他為非作歹最大的仰仗。他話沒說完,但秦非知道他想問什么。
面色青灰的保安大叔一身制服,坐在保安亭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拿了個老式蒲扇,正動作僵硬地一下接一下,為自己扇著風。
圈欄艙外,一條狹窄低矮的走廊通向前方。依舊沒反應。秦非身后,彌羊同樣被他過于張狂的回答驚得心中一跳,還未來得及上前,從后方的不知某處,卻忽然鉆出來一個穿著工作制服的女NPC。
作者感言
刁明是在密林里被污染才會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