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一發而不可收拾。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
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屋內。
這么高冷嗎?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鑼聲又起。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
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去那里最快的路就是直接穿過F級生活區。”亞莉安甚至手起筆落,在辦公臺上用草稿紙給秦非畫出了一幅簡易地圖來。
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
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
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
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
著急也沒用。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司機并不理會。
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尸體呢?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