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xiàn)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秦非點了點頭。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玩家們一直嚴加注意不去直視神像的眼睛。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啊!!”
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很快,房門被推開。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huán)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xiàn)。
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
這可不行,孫守義連連搖頭,已經開始思索要怎么勸一勸眼前這個姑娘才好——戀愛濾鏡在副本世界中可是絕對要不得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吃過虧。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
數(shù)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
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秦非嘴角一抽。
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fā)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林業(yè)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
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話音落,鬼手頭頂?shù)暮酶卸热庋劭梢姷赜稚宪f了一小截。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fā)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qū)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早餐店門口有規(guī)則嗎?”“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
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fā)出“滋啦”一聲爆響。而現(xiàn)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這種好事并不常發(fā)生。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qū)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
……還好。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臥槽!什么玩意?”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
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只要你們愿意出積分,我手上有號碼牌,馬上就能進去,一分鐘都不用等。”他搓了搓手,目光中流出幾許期待。
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3號的罪孽是懶惰。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