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驚,抬起頭來。——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
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
【鬼女的手:好感度20%(手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
“我也去,帶我一個!”“你們也太夸張啦。”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
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
“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
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
林業&鬼火:“……”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
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秦非:……
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
秦非沒聽明白:“誰?”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
王明明的爸爸:“碎碎平安。”“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
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作者感言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